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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三章:李飛龍下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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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差的可能便是歹人打上了朵兒姐的主意,如今只有寶山哥一人逃回,朵兒姐的處境便尚未可知了。

希望是她料錯了才好!

采好了傷藥,阿九回了山洞,仔仔細細給鐘寶山上了傷藥。

夜已深了,林子裏時常有兇獸出沒,鐘寶山受了傷又路途勞累,怕是能一覺睡到天方大亮,這樣一來,便有些麻煩了。

“三嬸子,不如你先回村!”

“不,我要守著寶山!”

半年多未見,好不容易盼著歸來了,鐘三嬸實在不想離開,生怕自個兒一離開了,兒子便又不見了,一切只是一場夢。

阿九自然曉得三嬸子此刻的心情,只是:“三叔一人在家無人照拂實在不妥,三嬸子陡然一夜未歸,有心人若是知曉了,怕也是會生心疑竇!”

鐘三嬸吸了吸鼻子,點頭道:“阿九分析得極是,只是……留得寶山一人在此,萬一有兇獸嗅著血腥味兒尋來,豈不糟了?”

“這兒有阿九和阿離守著,三嬸子盡管放心!”阿九自然不會讓鐘寶山一人呆在山洞之中。

鐘三嬸不說話了,重重的握著阿九的手許久,久到眼淚充滿了眼眶:“阿九丫頭,三嬸子不多說旁的,寶山有你跟阿離照料著,三嬸子著實放心,便只得硬著頭皮麻煩你們,欠下的債,等日後寶山醒了再還!”

阿九搖頭:“三嬸子不必說欠不欠債的話,太過見外了!”

當初家中擡房子,鐘寶山沒少幫她娘倆的忙,在阿九看來,鄉裏鄉親之間,舉手之勞之事實在不必放在心上。

阿離送鐘三嬸子下山,又折回山洞中時,阿九已靠在山壁間打起了瞌睡,阿離悄悄坐在她身旁,將她的頭擱在自個兒肩膀上,隨著一同閉眼假寐了起來。

阿九並未熟睡,感受到阿離在自個兒身旁,手臂自然的挽上了他的手,跟著微微一笑,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:“阿離,有你在可真好!”

阿離心頭一陣喜悅,立即睜開眼來看她,她卻靠在他肩膀上繼續熟睡了,放著光的眼眸一下子又柔柔的軟了下去,伸手輕撫著她的發絲,點了點她挺俏的鼻尖,總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。

……

第二日一早,待阿九送完果蔬回來,鐘寶山已醒了,鐘三嬸正一臉笑意的餵著寶山喝著米糊!

“沒事便好,沒事便好!”鐘三嬸吸著鼻子,一邊寬慰著兒子,“銀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性命,你與朵兒兩人一走便是大半年,家中父母實在牽掛得緊!你昨日又一身是血的出現在林子裏,可曉得阿娘這膽都要給你嚇破了!”

鐘寶山心頭浮起一陣愧疚,拖著受傷未愈的身子作勢便要跪了下來:“兒子不孝,讓阿娘擔憂了!”

“起來,快起來!”鐘三嬸嘆了口氣,“阿娘哪能真怪你,曉得你這般長進,阿娘心疼還來不及,只是你要出外總該捎個信讓阿娘知曉,這半年來,若是沒你阿九丫頭,我與你阿爹可是早已沒了!”

想起那日被鐘離帶人來砸了竈房,老伴兒心如死灰,兩口子雙雙服了湯藥一心尋死……鐘三嬸便不由得悲從中來。

鐘寶山這才註意到立在洞口的少女,半年多不見,原本瘦弱矮小的娃兒此刻已拔高了許多,面色也較起以往更圓潤白皙了一些,倒出落得一絲秀氣少女模樣。

“阿九!”鐘寶山伸手,沖阿九招手。

阿九走上前去:“寶山哥可覺著好一些了?”

“你的藥汁著實好用,傷口已不疼了!”鐘寶山一臉感激。

“寶山哥回了,那朵兒姐呢?”阿九一直心中記掛著這事兒,生怕鐘寶山做了負心漢,將鐘朵兒獨自一人拋下。

鐘三嬸生怕阿九誤會,立即解釋著:“寶山將朵兒安置在馬家門去了,你說趕巧不趕巧,咱昨日才提著這事兒呢,要給寶權尋個馬家媳婦!”

鐘朵兒未出事,阿九松了口氣。

“……寶山進了鏢局,跟著押貨送去關外,去時順順當當的,銀子也賺到手了,可便是回來時遇著了搶匪,賺來的銀子全數給搶走了,還拖了一身傷,幸得能人相助才逃過一劫!”說到這裏,鐘三嬸又免不了說道兒子幾句,“即使是天大的貨物,也不能拿命去拼,這活兒日後可不能幹了,阿娘不同意!”

鐘寶山一聽阿娘反對,立即急眼了:“可這一來一回便能賺五十兩銀,阿娘,咱在這農田裏,一年能賺個十兩銀便數能耐,這五十兩銀可是純賺,東家一路上還包了吃穿住宿,這行當著是好賺!”

“拿命去拼的活計,這五十兩銀寧可不要!”鐘三嬸子氣喘籲籲。

母子倆一言不合,紛紛不再吭聲。

隔了半晌,鐘寶山才出聲道:“阿九,你可知那救了咱們鏢局的能人是誰?”

“誰?”

“正是阿爺收留的那義子李龍飛!”

李龍飛——馬飛龍!

瞬間,阿九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當初他離開時說的話——‘明日一早我便會離開山窪子村,阿爹交予你照顧,五年之後,我若未歸,你便自行尋個人嫁了,我若歸來,便依照約定娶你做媳婦,絕不食言!’

離開之前,他那番將自個兒氣得跳腳的話,每每憶起,總能令她咬牙切齒。

一晃半年多光景,突而從寶山哥口中得知他的消息,倒令她有些恍惚……

阿九出著神,鐘寶山嘴下卻說得正興起:“……那李龍飛武功蓋世,英武不凡!三兩下便將那搶匪頭頭給制服在地,逼著人家給磕了三個響頭叫了幾聲爺爺,又奪回了所有錢財,只是稍後,那李龍飛卻叫人乍舌的又給了一半銀兩給那幫搶匪,還說是不能讓人家白幹了這一趟活,另一半銀兩他便自個兒收入囊中了。東家的問他為何這般做,他說他保下了一幹人等的性命,便是咱們賺到了,還問東家:‘用銀兩換性命,究竟哪個值錢?’”

“你們那東家如何說?”鐘三嬸聽得興起,追著問道。

“東家說‘自然是性命值錢!’,那李龍飛便一聲不吭的帶上銀兩策馬而去了,對了,那馬還是那搶匪頭頭孝敬上的!”

鐘寶山說到這裏,稍歇了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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